他的眼神扫过三位嫌疑人——正在崩溃的桥本良友、一脸晦气的小林诚一郎和默默垂泪的田中由美。
“凶手就是——”木下川缓声。
“我知道了!凶手就是你吧!小林诚一郎!”
木下川:“啊——唉!”
毛利兰:“爸爸!你不要捣乱了!”
毛利小五郎被女儿喊得浑身一抖,没再开口。
“凶手是田中小姐对吧,木下警官?”安室透举着笔记本问道。
“没错。”
田中由美的身体微微颤抖,但没有说话。
“什么?”毛利小五郎震惊。
“各位,”木下川平静地开口,他举起那截柯南递给他的鱼线,“密室的线索就在这里。凶手在杀害佐藤先生后,用一根长长的、坚韧的鱼线,一端系在门内的锁钮上,另一端从门底缝隙引出。然后,凶手离开包厢,关上门,但并未上锁。”
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他手上。
“之后,凶手只需在门外用力拉扯鱼线,‘咔哒’一声,锁钮被按下,密室瞬间完成。最后,用力拉断鱼线,回收大部分,只留下了这微不足道的一小截。而列车行驶的噪音,完美掩盖了拉线和断裂的细微声响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终定格在田中由美身上。
“田中小姐,你作为佐藤的情人,今晚是你们最后一次约会吧。你极度爱他,不满他的婚姻,恨他抛弃了你。所以以最后一次约会为由,给他递了一杯酒,酒里应该是下了迷药。然后你等他彻底昏睡过去之后,扬起了从桥本良友那里取来来冰镐。”
“至于那个摔碎的声音,”木下川继续道,“是为了制造一个案子刚刚发生的假象。凶手提前准备了一块薄冰,将空杯子立于冰块之上。当凶手在外面完成密室布置时,包厢内的冰块正在融化。计算好时间,你重新来到门前,冰块恰好融化到无法支撑杯子的重量,杯子摔碎在地,发出声响,这时你叫来了乘务员帮你破开包厢,让自己成为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,从而减轻自己的嫌疑。”
田中由美身体晃了一下,她抬起头,脸上不再是之前的柔弱和恐惧,而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决绝。
“您说得对,木下先生。是我做的。”她的声音异常平静,“他确实要抛弃我,像丢弃一件用旧的衣服。但这,只是原因之一。”
她转向脸色苍白的桥本良雄,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神色。
“桥本先生,你知道你的父亲,佐藤的好朋友,那位才华的建筑大师,是为什么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吗?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不是意外。是佐藤浩一,为了得到你家的传世建筑工艺图谱,他亲手纵的火!他在日记里写得清清楚楚!他的建筑公司,是用你父亲的生命和遗产堆砌起来的!”
桥本良雄如遭雷击,猛地后退一步,靠在墙壁上,巨大的震惊和痛苦淹没了他。
“我……我不是他的情人,是他的私生女。”田中由美惨然一笑,泪水无声滑落,“我带着对他的恨和这肮脏的血脉活了这么多年……当我发现那本日记,知道了他对桥本家做的一切,我无法再沉默。我杀他,是为了我可怜的母亲,为了桥本先生被他夺走的父亲,也为了……终结这由他一手造成的、扭曲的命运。”
“巧舌如簧。”一旁默默听着的毛利小五郎低着声开口,“杀他肯定是因为你对他的恨,但是与桥本先生却无关,你甚至想要桥本先生做替罪羊,何谈帮他报仇。”
田中身体一僵,她崩溃了,泪水夺眶而出:“是!我是假惺惺!拿走桥本的冰镐是想要让他做我的替罪羊!我帮他杀了他的杀父仇人,他替我挡牢狱之灾,难道不行吗!“
“杀佐藤浩一这个人渣的理由难道需要有多正义的理由吗!我是他的女儿!他从来不肯承认我!我母亲因为他郁郁而终!他毁了我母亲的一生!现在公司出了问题,他竟然想把我推出去顶罪,然后和另一个女人结婚,彻底摆脱我们!”
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,多年的委屈和怨恨在这一刻爆发。
“他想毁了我!我怎么可能要他活着!”
……
看着乘务员带走崩溃的田中由美,安室透松了口气。
“叮。”
手机发出一条消息。
【贝尔摩德:她一定藏在车上,找到她,波本。】